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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本書,惡作劇之王,老闆。

那是我最難忘的生日了。
因為也很難忘記。
誰知道老闆的腦袋到底裝了些什麼。
只要不是害人的,就好了。


對了,還記得蘋蘋的事嗎?
我上一篇忘了寫,所以在這篇再說。
而且在上篇只說了茗芸,所以這篇來補蘋蘋跟老闆的。

蘋蘋送給博聖一本書,可惜的是,書居然是七隻小綿羊與大野狼。
而就在我祈禱博聖不要當場就告訴蘋蘋他不喜歡那本書的時候。

「這本書好爛。」博聖冷冷的說。
「可是……可是……那是人家花了一個月的零用錢買的耶……」蘋蘋快哭了。
「妳花錢買這種爛書?真是浪費錢,妳不知道妳爸媽一個月才賺多少,妳居然買這種書來糟蹋錢。」博聖不敢相信的看著蘋蘋。
「哇……人家是想說你生日,人家想送東西給你嘛,幹嘛罵人家阿。」蘋蘋大哭,眼淚跟鼻涕都流了出來。
「我生日甘妳屁事?」討厭的死小鬼博聖,還一臉本來就應該的表情。
這時,老闆剛好去買東西回來。
「現在是怎樣?」老闆一回來就問。
因為他看到博聖站在旁邊,然後又看到哭的很慘的蘋蘋。
「綁馬尾的,安慰一下蘋蘋。」老闆叫茗芸給蘋蘋一盒面紙,然後又回頭相當友善的看著博聖:「博聖來,跟老闆到後面的小房間來一下。」
博聖點點頭,那死小鬼還不知道事情大條了。
然後老闆,抓起他買的那兩包不知名的東西,帶著博聖,走到後面的小房間去。

「老闆想幹嘛?」我問茗芸。
「不知道,教訓那死小孩一下吧。」茗芸擦掉蘋蘋的眼淚,遞了一杯飲料給她。
「博聖那小鬼教訓一下也好,免得他太囂張了。」澤孟滿臉妒意的說,手上的書換成了老闆借他的"完全殺人手冊"。
「不要忌妒的太明顯阿。」我說,拍拍他的肩膀。
「你不懂,這有關一個男人的自尊。」他說,真不知道這跟男人的自尊有啥關係。
「所以你忌妒博聖。」茗芸問。
「不是,是我不欣賞博聖對於女生送他東西他不接受的做法。」澤孟搖搖手指。
「小妹,要不要去偷聽老闆在幹嘛。」澤孟對我說。
「不太好吧,偷聽這種事好像很不道德的……」我說。
「沒關係,反正他不發現就沒事。」澤孟慫恿我。

啊!!!!!!

突然冒出一陣鬼叫聲。

我們趕緊跑到聲音的發出口,那是老闆剛剛跟博聖去的小房間。
我們也不顧道德,趴在門板上豎起耳朵用力聽著。

「不要!不要!」博聖的聲音,非常驚恐的尖叫。

我們嚇了一大跳,心想老闆該不會要把博聖給殺了吧。

「我下次不敢了!!」博聖又尖叫,沒有一點平時的死人樣。

然後就沒有聲音了。

「老闆該不會已經殺了博聖了吧?」澤孟問,滿臉的冷汗。
「不可能,不可能,老闆不會殺人的。」茗芸搖頭,但臉上的表情很不確定。
「你們想太多了啦,老闆才不會殺人的。」我說。
「殺什麼人?什麼是殺人?老闆要殺誰?」蘋蘋跑過來,看著我們天真可愛地問。
「蘋蘋乖,去那邊看書唷,等一下我再跟你講,我們現在有事要做。」老練的茗芸,唬濫著純真又可愛的蘋蘋。
「好。」蘋蘋點點頭,蹦蹦跳跳的走開。
我們喘了一口氣,然後又轉過頭去看著那緊閉的小房間。

明明是大白天,卻有一股黑暗的氣息。
恐怖的小房間。

「你們幹嘛都窩在這裡阿?不用上班了阿?」老闆突然打開門,用詭異莫名的笑容看著我們。
我的心涼了半截。
腳正在發抖。
我深深的倒吸了一口氣。

突然,眼光瞄到了老闆的身上有好幾個不知名的紅色小漬。
而且老闆今天反常的穿上了他平常說緊的要命的圍裙。

紅色小漬、圍裙、詭異的笑容。
如果再配上一把沾血的刀子,就完美無暇了。

標準的殺人鬼樣。

「茗芸,有沒有刀子?借我一下。」老闆說,臉上的表情是『就算我真的殺了人,你們又能奈我何?』。
茗芸當然不可能那麼乾脆的把刀子給老闆。
「你要幹嘛阿?」茗芸問,但是很不想聽到某個答案。
老闆先是一楞,接著又楊起那詭異的笑容說:「我要處理一些東西,還要給我準備一包垃圾袋。」
茗芸張大嘴巴,她已經完完全全迷惘了。

到底要不要給?
要不要給?
給了他到底要拿來幹什麼?
要幹什麼?

茗芸的想法完全寫在臉上。
我趕緊拍拍她的肩膀,好像老闆不要發現她的怪表情。
「好,我去拿。」茗芸回過神來後,著急的說。
「老闆,你剛剛跟……博聖進去幹什麼?……」剛剛一直呈現活死人狀態的澤孟問,眼光好奇的朝著半開的房門內看去。
「沒什麼,只是再跟博聖談論一點事情。」老闆身子微微一傾,不知道是故意還是自然的擋住澤孟的視線。
我本來想問老闆跟博聖談論什麼事情的,但是這時茗芸已經回來了,手中拿著一把閃閃發亮的水果刀跟折的很好的黑色大垃圾袋。
「水果刀?」老闆看看茗芸,握起水果刀來仔細的端看著。
「不合用嗎?」茗芸問,看著那把水果刀隱隱生懼。
老闆搖頭說:「沒關係,最重要的是銳利就好。」
老闆接過茗芸手上的垃圾袋,問:「這是最大的了嗎?」
茗芸點頭問:「還要更大的嗎?」
老闆想了想,亦有所思的說:「算了,應該夠。」
老闆拿著水果刀跟垃圾袋又走了進去。
慢慢的,老闆的臉從門縫陰險著看著我們,角度慢慢縮小,直到老闆的臉埋入黑暗之中。
我們根本就不敢動,深怕老闆會突然發起瘋來砍殺我們。

「怎麼辦?好詭異。」澤孟一臉蒼白。
「要報警嗎?」茗芸說,眼皮一直在亂跳。
「再觀察看看。」我說,耳朵再度貼上門板。
耳朵跟臉頰上都涼涼的,就像是正貼在水面上一樣。
「靠!妳們在幹嘛?」賴言銘這時候正好走過來,嘴巴咬著一根巧克力棒。
「噓。」我用食指輕輕抵在嘴前,示意他不要讓老闆發現我們正在偷聽。
「噓個屁阿!?」賴言銘白目的說。
然後澤孟就把他抓到旁邊,去解釋了一番。
「就這樣?」賴言銘異常冷靜的說。
「什麼就這樣?這是很重要的事耶?」我感到不可思議,幾乎快暈倒。
「這如果算重要的話,那麼國會議員都不是人幹的了。」賴言銘吐舌頭。
「白痴。」我對著他做鬼臉。
現在我才沒心情去跟他鬧,現在最重要的是得先確定博聖那個死小鬼的生死。
我可不想這個月的薪水還沒拿到,這家店就倒了。

咚、咚、咚、咚。

好像是什麼東西跟木板的碰撞聲。
好像是刀子正在切菜的聲音。

咚、咚、咚、咚。

很規律的聲音。
規律到令人毛骨悚然。

「不要!!!」博聖又傳出淒厲的喊叫。

我嚇了一跳,差點跌倒。

「博聖還沒掛。」澤孟說,亦有所思的看著緊閉的門板:「看來老闆應該正在煮人肉,而且可能還會做餃子。」
「澤孟,你應該要戒掉看香港電影了。」我說,耳朵再度碰上木板門。

鏘、鏘、鏘、鏘。

這次換成了在炒東西的聲音。
難道老闆真的在做菜?



「不要……不要……」座位上,一名看起來很老成的男孩掙扎著。
他的頭髮散亂,眼神空洞,似乎已經被關在這裡多時了。
男孩的名字是博聖。
牆上掛著數不盡的水彩畫,不過相當一致的,同樣掛著人像,一張又一張的盯著博聖,半句話也不說。
「博聖?要不要吃東西?」一個男人從廚房了出來,身上穿著一件緊身的圍裙,上面還有許多不知名的紅漬,他的手上捧著一個用鐵蓋蓋著的碗,還附贈一雙筷子。
男人的職位是老闆。
「不要……不要……」博聖哀求著,他不想知道裡頭是什麼。
「小孩子不可以挑食阿,這樣會長不高喔,男生的發育很重要喔,不然以後會被女生笑,而且找不到女朋友唷。」老闆說著,慢慢的把蓋子打開。

沒有誘人的香氣,沒有期待的表情。
只有一條條在碗內爬阿爬、想從碗內爬出來的蛔蟲。
對,蛔蟲。
寄生在人體腸道的蟲子。

博聖張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盯著碗,嘴巴下意識的閉緊,而裡頭的蛔蟲似乎也很有興趣玩大眼瞪小眼,也紛紛往博聖的方向爬去。
「牠們喜歡你耶?難怪蘋蘋也喜歡你。」老闆微微笑,用筷子夾起其中一隻蛔蟲,慢慢的逼近博聖緊閉的嘴巴,慢慢的把蛔蟲在博聖的嘴巴附近挑逗,弄得博聖快要撐不下去,快要將嘴巴張開大叫。
而就當老闆終於將博聖的口逼到大叫後,反而是將整碗的蛔蟲朝著博聖的嘴塞了進去,塞的博聖的嘴滿滿的蛔蟲,好不痛快。
「呀,我要不要講個故事讓你好消化一點呢?不說話就代表答應了喔。」老闆微笑,高興地用膠帶將博聖的嘴巴封死。
「很久很久之前,我一直認為活在當下,就要學會適應。適應很重要,這有關一個人的忍耐度以及配合度。如果配合度跟忍耐度不高,那就會是恐龍一樣在地球絕跡,最後只能在化石堆裡看到,而且下場是被發現者亂取名。你說對不對阿,博聖?」老闆發問。
博聖根本沒在聽,只想快點把口裡亂竄的怪物給咬死。
「博聖,別人在問你問題的時候,要看著人家唷,不然很沒有禮貌。」老闆善意的說。
博聖喉嚨一鼓一鼓的,好像已經吞下不少。
「博聖你不是一直對人生的事情感到好奇嗎?」老闆笑著說,輕輕摸著博聖的頭。
博聖不說話、不點頭,只顧吃食著。
這樣的小鬼最討人厭。
慢慢的,老闆的笑聲停了。
博聖狐疑的抬起頭來,看著坐在對面的老闆。
冷冷的。
老闆給了他一巴掌,一巴掌讓博聖的鼻子流出鮮血來。
「你是不會講話是不是?我問你事情,你應該快點回答我才對,有那麼難回答嗎?說阿?有那麼難回答嗎?」老闆眼冒怒氣,雙眼睜的老大,從漆黑的雙眼中,倒映出博聖害怕的臉。
老闆惡狠狠的瞪著博聖,瞪的她直發抖。
老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臉色轉為和善,而且滿臉歉意的拿衛生紙溫柔地幫博聖擦掉鼻血,輕聲地問:「啊?對不起啊,老闆問你問題就要好好的回答才對阿,不要只顧著吃東西,好嗎?」
博聖的右臉燥熱。
如果不回答,可能就死定了。
所以博聖點點頭,連眼淚都硬吞回去。
「乖孩子,老闆最喜歡聽話的小孩了。」老闆滿意地拍拍博聖的臉頰。
「那老闆要再開始講故事囉,要跟老闆配合,這樣才玩的高興唷。」老闆向博聖微笑,警告他。
博聖點點頭,雙眼卻睜的老大。



以上是澤孟的胡思亂想。
請千萬不要相信。

「白痴。」茗芸跟我異口同聲的說。
「這不是白不白痴的問題,這是創意跟想像力的問題。」澤孟很堅持。
賴言銘在旁邊格格偷笑。
「還是很白痴。」我說。
「喂!小姐,請給我一杯愛希亞的等待。」熟悉的名字。
我轉頭望去,是子浩。
「好了,該工作了。」茗芸先開口,把圍裙整理好,慢慢的走去吧台。
「好吧。」我也走掉,剩下澤孟跟賴言銘還窩在那邊偷聽。

「子浩,要不要再來點餅乾。」茗芸問,她跟子浩已經是好朋友了。
「有巧克力的嗎?」子浩問,喝了一口愛希亞的等待。
「嗯。」茗芸點點頭,隨手就拿出一盤。
「老闆呢?」子浩問,今天他很反常的坐在吧台前。
「正在……」茗芸差點就說出口,機警的她趕緊用手嗚住自己的嘴巴。
「正在什麼?」子浩疑惑的問。
「老闆正在忙,現在沒空。」我趕緊跳出來打圓場。
「對。」茗芸搗蒜似的點頭。
「老闆還真忙阿。」子浩親切的笑。
笑的真好看。
我又感到我的臉以溫度計的水銀方式爆開了,灑了滿地的紅色。
所以我只能快點逃開,不然很尷尬。
「她怎麼了?」子浩看著逃開的我問。
「嘻嘻。」茗芸偷笑,真是的。

然後等我回來的時候,子浩已經走掉了。
換而代之的是滿臉蒼白又兩眼無神的博聖。
那小鬼還沒死。
「茗芸,博聖是怎樣了?」我問,指著正在啃著自己手指的博聖。
「被老闆徹底的精神虐待了一番。」茗芸說,毫不在乎的彈博聖的額頭。
博聖被彈了額頭也還是不斷的啃著自己短不拉機的手指頭,好像那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算了,反正不甘我的事。
不過蘋蘋就開心了。
她開始每天都跟博聖玩伴家家酒,而博聖也從那天之後反常的開始玩些國小生會做的事情,也開始看蘋蘋給他的七隻小綿羊與大野狼了。
「老闆,你到底把博聖給怎麼了?」我問老闆。
老闆竊笑:「既然博聖對於人生的事情那麼的有興趣,那麼我只好用人生最恐怖的事情來讓博聖恢復成小孩子的模樣了。」
老闆竊笑的樣子,堪稱我人生十大最恐怖的笑臉。

然後,我們遇到了一些挫折。
雖然這家店很讚,但是還是難免會遭受到低潮期。

晚上七點多。
「好無聊喔。」我打著哈欠,今天的客人真是超少的。
而且子浩也沒來。
「有高潮就會有低潮。」老闆說,毫不在乎的撥撥頭髮。
「說的是沒錯啦,但是我們總不能再繼續無聊下去吧?」茗芸說,分別泡了一杯紅茶跟咖啡給我們。
「又是紅茶?我喝膩了啦。」老闆皺著眉頭說,但還是喝了。
「有的喝就不錯了。」我說,拍拍老闆的肩膀。
茗芸沒講話,只是靜靜的看著老闆喝掉後她才放心。
茗芸最近都是這樣,不知道是太閒還是怎樣的,總是有意沒意的看著老闆。
「我們來玩牌吧。」老闆從口袋拿出一副尚未拆封的撲克牌,真是神奇。
他以為自己是小叮噹喔?總是從口袋拿出一些有的沒有的。
「抽鬼牌嗎?」茗芸問,老闆偷笑。
「但是少一個耶,鬼牌要四個才會有趣。」老闆陰陰竊笑。
最近老闆都會這樣,不知道發什麼瘋還是怎樣,總是有意沒意的詭異笑容。
「隨便找一個店裡僅存的客人還湊一腳好了,算是交個新朋友。」老闆說,起身去隨便抓一個不認識的人。
我看著老闆在店裡面到處亂逛,明明是看到了好幾個人,但老闆就是死不叫人,只是不斷的繞圈圈。
「老闆在幹嘛?」我問茗芸,她不於置評。
然後,老闆的怪異舉動引起了客人的異樣眼光。
當中,有一個綁著兩搓小辮子的女孩朝向老闆走了過去。
對他說:「先生,請不要在這裡走來走去好嗎?」女孩的表情很堅定,就好像是正在深呼吸想從高山上往下跳的自殺人士一般。
「妳會玩牌嗎?」老闆問,不等女孩回答,就拉著她的手走到了我們的面前。
「請容我慎重介紹,這是我今天亂逛書店,被指責而認識的朋友。」老闆很認真的說,絲毫不給那個女孩一點思考的空間。
真不愧是我認為比大蛇丸還要厲害的變態腳色。
那個女孩還一臉搞不清楚狀況的樣子,就被老闆硬生生的逼迫她坐下,而在瞬間,老闆已經把牌發好了。
有沒有那麼快啊,拍電影了?

牌一對一對的攤在桌上,到最後我的手上還有三張,茗芸手上還有五張,女孩手上有四張,老闆手上也有五張,不過誰都知道老闆的手上有鬼牌,因為老闆的表情比小丑還恐怖。

「我先抽牌好了。呀!沒抽中。」老闆先抽了茗芸一張牌,然後直接把牌被朝向我說:「來吧!死神在等著妳,嘿嘿嘿嘿嘿……」
我抽了一張,是紅桃七。我剛好有,所以興高采烈的把兩張七給丟到台上,然後就是換那個女孩抽我的牌了。
她當然知道鬼牌在老闆的手上,所以可以放心的抽牌。
她抽了一張牌去後,也丟出一對三。
「換我了。」茗芸也抽了一張,反正現在鬼牌在老闆手上,而且照順序來講,只要我不抽中鬼牌,她們就絕對不會中獎。
所以說,要死不死的『中』責大任都在我手上。

「請問一下……」那個女生問。
「怎麼了?」我問。
「我為什麼要在這裡玩牌?」
「……」我們三個互看,然後再看回她。
「因為少一個人阿。」老闆說。
茗芸點頭,我說對。
我抽了老闆的牌。該死!抽到鬼牌了。
我看了看老闆,他正用非常邪惡的表情看著我:「你們知道嗎?鬼牌一定要玩完才可以喔。」
「為什麼?」茗芸問。
「因為鬼牌在歐洲的時候,原本是一種與鬼魂交談的方法。有點類似惟加盤。」
「什麼是惟加盤?」女孩問。
「惟加盤就是一種上面有26個英文字母,可以與死者溝通的東西,越凶的越靈。」老闆說,噸了噸:「不過千萬不能問對方是怎麼死的,叫什麼名字。因為這些會讓靈魂想起自己死前的痛苦,他會憤怒的把你們也拖下去作伴。」
「……」不知怎麼的,突然覺得老闆的表情越變越可怕。
「現在該抽牌囉。」老闆看著那個女生。
那個女生有點不太敢抽,抽了一張牌。
是鬼牌。
她大叫一聲,然後把鬼牌亮在桌子上。
「我不是告訴過你了……鬼牌一定要玩完嗎?……」老闆陰冷的說。
茗芸看著老闆問:「鬼牌沒有玩完會怎麼樣?」
老闆笑了幾聲,這時整間店裡的燈光開始閃爍不定。
店裡的客人都仰頭看著電燈。
「到底會怎麼樣?」我問。
「對嘛!到底會怎麼樣阿?」那個女生也問。
這時!整間店裡的燈全部都熄掉了。

「鬼,就會出現。」只有老闆的聲音,但卻是摻雜著恐怖笑聲的聲音。

「啊!!!!!」有人開始大叫了。

「什麼東西!什麼東西?」有人拼命拍著自己的身上,好像再找什麼東西。

「老闆!快點開門!」我亮起手機的光來看,發現老闆正蹲在地板上,不知道正在啃什麼東西。

「你們走了……」老闆的臉上沾了一大堆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

「那我吃什麼?……」老闆竊笑,舌頭舔著臉上的東西。

「啊啊啊啊啊!!!!!!!!」

然後那天之後,就像是骨牌一個一個的倒掉一樣。
我看到外頭一堆閒著沒事來看熱鬧的傢伙傻眼。
因為不只是只有當初的那堆傢伙有在,還有幾個是電視台的靈異節目人員。
他們都敲著店的門,好像是專程來找老闆的。

因為我不能直接從大門進去,所以我只好從後門進去。
然後就這樣過了無聊的一下午。
我們因為覺得外面的傢伙很煩,所以我們早上不開店,我們都躲在店裡,用老闆拿來看有沒有小偷的監視攝影機來看外面的動靜。
「茗芸,妳看他們還會待多久?」我問茗芸,口裡咬著一塊餅乾。
「不知道,等老闆來再說。」茗芸說,眼睛一直在小電視上。
「老闆沒事幹嘛搞那麼大?」我自問。
「可能是閒著無聊吧。」我自答。
茗芸沒鳥我,只顧著看電視。
突然尿急,我跑到廁所去。
然後出來時,我哼著輕快的歌曲。

站在大丸前 細心看看 我的路
再下了車站 到天后 當然最好
但美麗的星途 途中 一旦畏高
背後會否還有他 擁抱

在百德新街的愛侶 面上有種顧盼自豪
在台上任我唱 未必風光更好
人氣不過是肥皂泡 (Ha……)

即使有天開了唱 誰又要唱 他不可到現場
依然仿似 白活一場 不戀愛 教我怎樣唱……

這是團體Twins的下一站天后。
也是我最喜歡的歌之一。

突然,一個大手突然嗚住了我的嘴巴,他應該是男人。
他將我嘴巴矇上,讓我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然後再把我的眼睛給綁上一條黑布。
我嚇的說不出話來,腦海中浮現著都是一些不好的新聞。
好可怕。
我不要。

「小妞,老子今天是來借點錢的,不是來殺人的,不過要是妳不乖,我也可以免費請妳吃蓮子,聽懂了沒有?」他的聲音很奇怪,有點高亢又帶點沙啞。
我點頭,因為不能講話。
「真是聰明的小妞阿,老子最喜歡這種的了,等老子先拿錢之後,我們再來好好的爽一爽,嘿嘿嘿嘿嘿……」他喘息著,讓我感到他好變態。
茗芸!茗芸快去報警!
但是我不能講話,也看不到東西,雙手又被他給抓住了。
怎麼辦?怎麼辦?
對了!我還有腳。
我憑直覺把腳後根往後用力一踢,如果順利的話,應該就可以踢到他的『那個』。
沒踢到。
但他好像嚇了一跳,我急忙逃開拉開綁住我眼睛的黑布,看看到底是哪個變態色魔。
沒想到。

他……。


「你幹麻要嚇我?」我瞪著我對面的死胖子老闆。
「妳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嗎?」老闆摸著腫起來的包包問我。
「又不是愚人節!」我用力的槌了一下桌子,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生氣。
剛剛快嚇死了。
「不是!笨蛋。」老闆搖搖頭,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型的遙控。
嗶的一聲,鐵門隨即被打開。
從外面跑出來一大堆的人。
當中有蘋蘋、博聖、雪玲、我爸、我媽、我哥、澤孟、欣欣、還有子浩以及賴言銘。

「生日快樂!」茗芸笑嘻嘻的端著一個雙層的大蛋糕走過來。

我轉頭看看老闆,他露出非常胡鬧的表情看著我說:「本來我想讓你矇住眼睛,然後在叫茗芸假裝一下,再打開大門讓大家進來,讓你嚇個半死才說,誰知道妳居然那麼狠,想踹死我。」老闆失望的說:「不過沒關係,真正的預言家不是只會唬濫的,而是要有絕對實現的能力。」
我又打了老闆一下。
不過我很開心。

「吹蠟燭嘛~」雪玲這餓死鬼催我,我戳戳他的額頭問:「妳怎麼認識老闆的?」
她告訴是老闆主動找她的,因為老闆只問她一句有辦法可以惡整我,問她有沒有興趣。
那個天殺的女人,就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人家的小天使好可愛唷,人家都不知道人家的小天使那麼受歡迎耶。」我媽牽著我爸的手,滿臉甜蜜的幫我拍照。
「媽的!該不會都是臨時演員吧?」我哥說,滿嘴胡說八道。
「來,給妳。」子浩果然很會做人,連禮物都準備好了。
「可以現在就拆嗎?」我問,我已經忍不住想開了。
「可以啊。」子浩說希望我喜歡。
他送給我的是一個獅子座的項鍊。
「好棒喔!!」我把玩再三,好不得意。
然後是賴言銘給的東西。
是一個包的很奇怪的東西,看起來就讓我不太想拆。
「喔,謝謝。」我說。
「靠!媽的,妳不現在拆喔?」賴言銘抱怨。
「好啦,我現在拆咩。」我拆掉那個包裝。
裡頭是一個奇怪的布娃娃。
「這個是我做的,很像你吧。」他哈哈大笑。
這東西哪一點像我了?我很想這麼說。
但我覺得賴言銘可能會不爽。
然後因為人很多,所以我簡略了。

我吹掉蠟燭,切蛋糕。
蘋蘋跟博聖一起吃同一個蛋糕,兩個人甜蜜的很。
我媽則是羨幕的看著他們兩個臉紅說:「哎呀,小學生真早熟呀。」
我爸則是跑去跟老闆一起混了。
我哥則找了年輕有為的欣欣開講,我哥果然是個『蘿莉控』。
澤孟跟子浩以及賴言銘就躲在一起啃蛋糕。
茗芸則在大家旁邊走來走去,充當飲料補給站。
「什麼時候偷偷計劃的阿?我怎麼都不知道?」我抓住茗芸,問她。
「是老闆一手包辦的。」茗芸說。
果然是老闆!那個死胖子!
我看著那個拼命跟我爸比腕力的胖子。
「來玩砸派!」澤孟說,把蛋糕吃剩的奶油砸到了我的臉上。
「幹嘛砸我!!」我也把一個蛋糕砸向澤孟。
澤孟被蛋糕砸到之後,竟從椅子上摔下來。
「你沒事吧?」子浩問他,賴言銘偷偷的笑。
「哈哈哈哈哈哈!!要這樣才玩的爽啊!!」澤孟爽朗的笑,把臉上的奶油沾一點到子浩的臉上。
「對阿!這樣才好玩啊!」賴言銘說,拿起兩個蛋糕用力的亂丟,一個丟到了我哥的頭上,他罵了一句:「幹!」
一個丟到了老闆的臉上。
然後老闆冷靜的把盤子給拿下來,冷靜的看著賴言銘說:「你死定了!言銘老弟。」
接著老闆也丟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笑著。
雪玲說我是白痴。
「哎呀,玩的真開心呀,人家也要玩!」我媽也拿了一個用力的砸在我爸的臉上。
蘋蘋也沾了一點到博聖的臉上,幫他畫了一張大花臉。
那天,我們就在那邊玩到全身都是奶油。
而店也因為奶油而休業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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