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本,言銘。

他是流氓,學校裡的大哥。
他是帥哥,學校裡的帥哥。
他不讀書,但是功課很好。
他不犯錯,但是老是記過。
一個有著大大眼睛跟邪惡笑容的傢伙。


今天晚上的客人還是那幾個老咖。
偏好巧克力塊加奶茶的國中女生欣欣、雖然很年輕,但總說些人生的事的小學三年級生博聖、老是看著恐怖小說的但卻是個樂天派的老兄澤孟、以後夢想當一隻無尾熊的小學二年級女生蘋蘋。
這些傢伙是特別愛在晚上遊蕩的怪人,而且他們唯一的特點就是愛看書。
所以算是很乖的遊蕩在街上,就算是被警察抓到也告不了他們。

「老闆,你有思索過你的人生嗎?」博聖問,手上的書是達文西密碼。
「嗯,年輕的時候有,但是老了就越覺得考慮太多也沒有用。」老闆坦然。
「人生,所謂的人生,是否是指人類以運作的器官還有流動的血液所驅動的肉體所做的事呢?還是說人生只是人類自己說服自己不是沒有任何理由誕生的謊言呢?換一個說法,人生是否就是以人所經歷過的記憶所編職而成的日記呢?也亦或人生只不或是一些自大狂提出來,讓自己以為自己的人生過的跟人不一樣的可笑說辭呢?」博聖說,問了好幾個跟自己年紀完全不相稱的問題。
「天曉得,人類是不可能會懂的,因為人類自己本身就是一個設計不良的瑕疵品。」老闆說。
「為什麼人類是瑕疵品?」博聖問,他很想聽老闆的論點。
「人類,自從一誕生而來的時候就被定論了自己的本分,送貨的兒子是送貨的、大老闆的兒子以後也是大老闆、殺人兇手的兒子會被人定為殺人兇手。看似平常的事,都會有被定型的事實。不過這並不是原來就有的,而是人自己定論的。但又不停的矛盾自己所做的一切,而且只要有跟自己的觀點有出入的話,人類就會發動群體最原始的力量。」老闆說,十足的談論家。
「什麼力量?」博聖點點頭,問。
「戰爭。」老闆嘆了一口氣,喝了一口茗芸泡的紅茶,接著說:「戰爭是人類歷史上最大的污點,戰爭不僅摧毀了房屋、農田、村落,甚至還奪走了人類..不,是任何生命,最重要的生命。戰爭本來就是這樣的事,沒有人會同意砍掉你的頭的人是個好人,家裡有哪些人,他為什麼會來跟自己對戰。戰爭一但發生了,就不能在考慮這些事,因為自己可能會在任何疏忽的時候,就被對方轟掉腦袋。」老闆看著博聖微笑,好像在說故事一樣。
「所以戰爭發生的時候,最容易傳出吃人的傳言了。」澤孟說,在老闆旁邊坐了下來,手上拿著沉默的羔羊一書。
「吃人?」雖然博聖是一個常常談論人生的早熟小鬼,但他從來沒有想過吃人的事情。
「對,吃人的原因可以很多種,比如說最簡單的求生。在戰場上,最容易消耗掉的不只是時間跟生命。最會消耗的東西是食物。食物沒了,什麼都東西都完了。任何生物最會的就是保護自己,所以犧牲別人的生命,自己存活下來,是人類近歷史來最擅長的事。」澤孟微笑的翻著手上的書一邊說,好像自己在談論的是普通的事。
「你手上那本達文西密碼應該有說過吧?人的誕生要追溯到亞當跟夏娃身上,但是亞當跟夏娃吃掉蘋果的時候,卻就只有女性或有原罪,你不認為這樣很不公平嗎?憑什麼上帝要種蘋果,然後又死命的守著,不讓人去吃?為什麼上帝不希望人類有知識,卻又要製造那條誘惑的蛇呢?」澤孟問。
「是因為他想考驗亞當跟夏娃到底能不能信任?」博聖說。
「要是你,你會吃掉蘋果嗎?」老闆問。
「我不會吃。」澤孟說。
「為什麼?」博聖。
「因為我不喜歡吃蘋果。」澤孟微笑:「我個人偏好橘子。」
「好爛的答案。」博聖說,皺著眉頭低下頭看書。
「嗯,爛。」老闆也說,開始在電腦打字。
澤孟傻兮兮的笑。

整間店裡,就只有他們三個聊的最開。
「欣欣姊姊,他們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天真可愛的蘋蘋問,玩著自己的小辮子。
「我不知道,要吃餅乾嗎?」欣欣搖頭,把巧克力餅乾遞過去。
「嗯,謝謝。」蘋蘋拿起一塊,然後轉頭看著我問:「星亭姊姊,老闆在說什麼?」
「我不知道耶,妳要不要等一下去問問老闆阿?」我親切的笑,把一杯木瓜牛奶插上吸管,拿給蘋蘋喝。
「嗯,好,我等一下去問老闆再告訴妳。」蘋蘋微笑,露出可愛的表情。
「好阿。」我說。
「快九點了,小妹,你該收拾了。」茗芸看了看手錶,拍拍我的肩膀說。
「好。」我脫掉身上的紫色圍裙,跟大家道別。
「掰掰,明天再來喔。」老闆。
「再見。」澤孟說。
「嗯。」博聖沒抬頭,只是表示一聲。
「星亭姊姊再見。」蘋蘋在座位上可愛的揮手。
「星亭,掰。」欣欣說。
「大家再見。」我又說了一次。

今晚在很學術性的談論下結束。


「三年十班,賴言銘,到訓導處來一趟。」廣播又傳出主教的聲音。
大概又是要記人過吧?

「又是三十的那個耶。」雪玲說,啃著剛買的蛋餅。
「對阿,最近好像常常叫他。」我說,看著英文小抄。
「妳說,第幾次了?」雪玲問,喝奶茶。
「忘了,從沒仔細算過。」我想了一下,說。
說真的,三十的那傢伙,應該是個不良少年吧?
希望不要跟我有關係就好。
就當我這樣的時候,看到幾個人影從我眼前晃過去。
「幹!再跑阿你們!」教官跟班上幾個臭男生正在玩百抓不膩的官兵抓強盜。
原因是因為班上那些男生又躲在廁所抽煙了。
「白癡才會停下來。」張平淵溜的最快,甩下這句話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阿祁分頭。」劉品晢對著黃明祁說,跑向左邊往籃球場的地方跑去。
「災拉災拉。」黃明祁跑向對面大樓,答答答的一瞬間就到了二樓。
「好,想玩是不是?我今天就陪你們玩。」然後教官就朝著黃明祁的地方跑去。
結束了一場鬧劇。
「那些笨男生。」我說,一點都不甘我的事。
「等下要考英文嗎?」雪玲問。
「嗯,等下要考英文第三課片語跟文法。」
「好煩喔。」雪玲吃完了蛋餅。
「對咩,幹嘛無聊要考試勒。」我哀嚎著。
對於考試,我相信是沒有人會高興的起來的。
因為不只要考,而且還是要用自己的錢買來荼毒自己,這才叫悲哀。

到了書店後,我跑去跟老闆請假。
「考試要到了喔?那妳要請假嗎?」老闆問我。
「嗯,可能吧。」
「那麼你打算請什麼時候?」老闆問。
「13號跟14號。」我說。
「喔,好。」老闆說,在名單上,先寫上13、14我會請假。
「小妹,你13、14要考試喔。」茗芸說,手上正送著咖啡。
「嗯,對阿,要考期中考了。」我點頭,把圍裙穿上。
「要加油喔。」茗芸說,給我打氣。
「嗯。」我點頭。
「小姐,來杯愛爾蘭跟熱可可。」一個高大的客人挽著一名可愛的女孩對著我說。
「好,馬上來。」我說,轉頭對著茗芸說:「愛爾蘭X1跟熱可X1,第五桌客人。」
「我聽到了。」茗芸說,開始準備客人的咖啡。

考試完後,總是中午就可以走人了。
但我們學校都會有一些特別認真的班級,放學後還要在教室裡放英文錄音帶,真是好學。
如果孔子還活在世上,我想他大概會感動到落淚吧。

走著走著,覺得怪怪的,好像忘記了什麼。
阿!我的錢包!!我趕緊轉頭。
碰!!
我跌坐在地上,好像剛剛撞到了什麼東西。
我抬頭一看,我好像撞到了人。
「妳沒事吧?」一個聽起來就很邪惡的聲音。
「沒事。」我說,很高興他沒有怪我,反而關心我有沒有受傷。
「很好,我有事。」他奸笑了一下,用手指彈了一下我的額頭。
「你幹嘛啦!!」我痛的抬起頭來,想看看到底是誰敢彈我額頭。
但是他--
他有著一張很好看的臉,大大的眼睛透露著邪惡的氣息,略長的頭髮用髮膠微微定型,180左右的身高,整體來看只有一個字。
讚。
「妳打算怎麼賠償我?」他說,指著地上摔壞的蛋糕說:「今天是我的生日耶。」
「真是對不起,不然我買一個新的陪你。」我看到他背後還有身上都沾了一點奶油,很不好意思的說。
「買一個新的賠我?嗯,我想想。」他故意彎下腰,好看清楚我的臉。
「嗯……」我心想,這個人好怪。
「我看賠錢就免了,看妳一副窮酸樣。」他說,用手捏我的臉。
「不要亂摸我啦!!」我說,我可是很堅持著不可以被男人亂摸的鐵則。
「我不是摸,而是捏。」他說,又拍了拍我的頭。
「也不可以捏!」
「這是拍。」
「不可以拍。」
「那是拉。」
「都不可以啦!!!!!!」
今天真是遇到一個怪人了。

「我又來了。」我說,我總是會這麼說。
「妳來了阿。」老闆說,他最近迷上了樂高疊疊樂,總是一個人沒事就在那邊玩。
「今天怎麼樣阿?」我說,抽了一根,用直立的放在最上方。
「還不錯。」老闆說,也抽了一根放上去。
「那就好。」我瞇著眼睛,慢慢的從中間把一根抽出來又放在最上方。
「該死!!」老闆抗議,疊疊樂整個垮了。
「這一切都是命啦。」我說,穿上紫色的圍裙。
「去妳的!!」老闆用力的比中指,比到他最後手抽筋。
「那胖子又在幹嘛了?」茗芸問我。
「比中指比到抽筋,他也算是古今第一人。」我說。
「白癡。」茗芸說,回去吧台。
「嘻嘻。」我轉頭對老闆可愛地吐吐舌頭。
今天人不多,茗芸說我剛考完試可以讓我先偷懶一下,反正老闆中指受傷沒空鳥我,所以我可以大方的不付10塊錢,看白書。
但是那些書我好像都看過了耶。
好吧,雖然我很不想,但還是去偷老闆常放在桌上的一本書。

樓下的房客。
一本封面很讚的書,正下方還用極小字體寫著
「犯罪使人強大,一種必須克服恐懼,與壓抑道德的邪惡實踐。」
這就是老闆看的書。

翻開第一頁,我就嚇到了。
因為上面寫著
【限】十八歲以下禁止購買、閱讀。
我要看嗎?這本書該不會是講那種色色的吧?
我闔上書,看看後面。
普通小說背後都會寫大略,可以看看到底是講什麼的。

偷窺很有趣。
我想,犯罪的事多半都很有趣吧,法律禁止大家做的是好像都有這樣的特質。
但是,偷會是一種很奇妙的犯罪,它並不造成任何傷害。
隱私不會像鈔票一樣,被偷了就少了一點。

很無言的背後。
我把老闆的書安穩的放在他的桌上,用呆滯的表情走到兒童讀物區,想找回我十七歲的天空。
然後我恢復我十七歲應該有的色彩後,我在去讀物區,看了一本叫做找死的兔子的怪書。
「我告訴妳,妳如果要看的話,我建議妳可以看一些比較有笑點的書,那種奇怪的書一點都不適合妳。」他說,拿開我手上的書。
「為什麼?」我問。
「這種書適合不想活的死老人看,以妳的年紀來看,妳還是適合看一些比較有愛情的故事。」他隨手拿了一本給我。
是藤井樹的B棟11樓。
我還記得,那本書很舊了,但還是被保養的很好。
「甘你什麼事阿?」本來想這麼說的,但看到他的臉我就不敢了。
大大的邪惡的眼睛,嘴角邪惡的上揚。
還有衣服上還殘留的奶油痕跡。
我十足十的確定,他就是我早上撞到的怪人。
「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問,我非常的驚訝。
「我認識這裡的老闆喔,小心我告訴他妳白看書。」他沒回答,倒是邪惡的微笑。
「我又沒差,反正我家就在對面,我比你熟。」說完,我趕緊嗚住自己的嘴巴,心想完了,我家被知道了,他會不會跑到我家附近到處亂晃阿。
「喔,那個房子就是妳家喔?看來我對妳的估計果然沒錯。」他走到窗口,看了看我家的位置,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點點頭。
「什麼估計?」我問。
「妳果然很寒酸。」他說,用手拍拍我的頭。
就當我要發作的時候,老闆突然拉住我的肩膀,用惡狠狠的眼神瞪著我前面的他。
「小妹,妳先走遠一點。」他說,我從來沒有看過老闆這種表情。
「走遠一點的好。」他說,睜大著眼睛,邪惡的看著老闆。
兩個身高差不多的人互相瞪著是很嚇人的,尤其是其中一個人你從來沒有看過他瞪過人。
「喂,我問你。」老闆的聲音改變成相當粗。
「問阿,胖~子。」他說,胖子兩個字念的特別大聲。
「你有種。」老闆握拳。
「謝謝誇獎。」那傢伙還一臉臭屁樣。
「媽的!!!!!」老闆罵出口,拳頭揮出。

我不敢看。
但。
沒有被打倒的聲音,沒有拳頭跟拳頭的打鬥聲。
只有一種聲音。
笑聲。
老闆的笑聲。

我緩緩張開眼睛。
「你這臭小子,那麼久才來看我一次,也不想想你自己是靠誰才長的那麼大的?」老闆夾著他的脖子,親暱的樣子跟剛才截然不同。
「死胖子,誰叫你自己死都不發一張請帖,我會來才有鬼。」他說,臉上笑的很開心。
「那你可以自己找來阿,我不是每次都會給你一張眼睛文嗎?」老闆說。
「你那什麼鬼符號誰記的住,我老早丟了。」他說,掙開老闆的手。
我看的傻了,老闆果然認識他。
而且好像跟他很熟。
是熟到不能再熟的那種。

「老闆,他是誰阿?不會是你兒子吧?」茗芸問,看得出來她很震驚。
「不是,不過接近了。」老闆說。
「乾兒子?」我說。
「妳們好笨。」老闆說:「他是我的死黨,他還在念高中喔,夠年輕了吧。」
「應該是說你老吧。」他邪惡的笑笑。
「賴言銘小弟,如果你想要下半輩子有老二的話,就要乖乖閉嘴。」老闆說。
賴言銘?好像有聽過。
到底是在哪裡勒?電視?不是。電台?不是。音樂頻道?不是。廣播?不是…咦……

他不就是常被主教抓去的那傢伙嗎?!
原來老闆認識的這傢伙是個壞學生。

隔天上學的時候,我跟雪玲講老闆跟三十的傢伙認識的事。
「那個三十的跟老闆是一掛的?」雪玲冷靜的問,好像一點感到驚奇。
「妳好像都不怎麼驚訝耶。」我問。
「有什麼好驚訝的,像是我跟你認識,別人也不會覺得怎麼樣阿,那人家是死黨有什麼好驚訝的。」她說,毫不在乎的咬著筆竿。
「難看死了。」我說。
「妳還不是一樣,妳忘了上次MC來的時候,妳痛的半死……」雪玲說,但急忙被我用手封印住她那超大的嘴巴,不然我就完了。
但是我沒想到居然有人在偷聽。
「江星亭上次請假,原來是因為大姨媽來了,她痛個半死,所以才請假。」張平淵在我旁邊大喊。
班上的人馬上就轉頭過來,看著我似笑非笑的樣子,真是討厭。
「吼吼!被抓到了吼!」鬍鬚張鬼叫,真不知道他抓到了什麼。
「白癡男生不要鬧啦!」班長王鈴娟出頭罵男生了,果然女生還是會幫女生的。
「對嘛!不要耍白癡啦。」劉薇馨也開口了。
「好凶喔,女人不要仗妳們人數比我們多就欺負我們。」劉品晢也站起來說。
「嘿咩,女人乖乖惦惦啦!」黃明祁也說。
「你說什麼啦!死猴子!」賴葳如。
「幹!死眼鏡女,妳閉嘴啦!」李振澤。
「閉嘴!媽的吵死了!!」風紀股長黑仔用力敲打桌子,發出了巨大的一聲,接著惡狠狠的瞪著每個人,說:「我再聽到一個字,就直接送去打掃廁所。」
因為黑仔主宰著外掃區域的分配權。
「幹!死黑…」黃明祁還沒說完。
「黃明祁第三格男生廁所,即日生效。」黑仔頭沒抬,直接的說。
然後就沒人敢講話了。
黑仔太強了。



「所以說,人生這回事就像一部精采的故事書,會有各式各樣的畫面,笑的、哭的、難忘的、傷心的、最後都會變成回憶。那時候,你就會感慨自己的人生。」老闆說,喝著檸檬紅茶。
「那麼感慨什麼?」博聖問。
「那就要看你的人生是怎麼過的,不過不管怎樣,自己開心就好。」老闆微微笑,遞了一塊餅乾給博聖。
「嗯。」博聖點點頭,很同意老闆的話。
「他們聊得很開耶。」我站在吧台旁邊,跟茗芸聊天。
「對阿,真不知道為什麼能聊的那麼開。」茗芸也感到奇怪,一個年紀不明的人怎麼跟一個小學生聊人生的事聊得那麼爽。
「這一切就是命阿,只能順應歷史。」一個看起來大概是二十幾歲的男人說。
「什麼命?」茗芸問他。
「命這個東西很奇妙,命其實跟身上的各種器官以及運氣有關,是指每人從出生就帶著的東西。」他說。
「喔,我知道,你是說命運對吧!」我說。
「可以這麼說,但也不能這麼說。」他說。
「什麼意思?」茗芸聽不懂。
「我這麼說吧,人呢,一輩子都會帶著的東西,是命。這是幸福,也是悲哀。因為人總是不懂得珍惜自己的命,卻總是羨慕著別人的命。所以他們就會搶,搶走別人的命。」他說。
「等等,你指的命到底是什麼?」我問,我聽的不太懂。
「對不起,我講的太深奧了嗎?好吧,所謂的命就有點類似天賦。」他說。
「天賦?」茗芸。
「嗯,人都會羨慕別人有的天賦,所以就會去搶。」他又說。
「對阿,有些人都會去搶別人的東西,跟搶劫一樣。」我又說。
「很接近了,妳很聰明。」他說,微微笑。
「怎麼搶命?」茗芸問。
「抱歉,這點不能說。」他的眼睛很大,閃耀著自信的光彩,但卻有點悲哀。
「不說就算了。」我說。
他笑了笑,看了一下手錶。
「我該走了,很高興與你們聊天。」男人微微笑,朝我們點點頭。
「嗯,不會。」我說。
「再見了。」他說。
我看著他走出門外,總覺得這個人怪怪的。
好像藏著很多秘密似的,神秘兮兮的。
不見了!?
才一會兒他就不見了,我眼花了嗎?
「妳在幹嘛?」茗芸敲敲我的頭。
「沒有阿。」我揉揉自己的眼睛。
那個人,總覺得會再見的。



「幹嘛啦!不要搶我的炸蝦啦!!!!」我用正義的小筷子阻擋哥的惡魔筷子。
「別那麼小氣啦,分一隻來又不會死!!」哥說,拼命的戳我的炸蝦。
「你看,他們兄妹兩的感情真好。」媽說,甜蜜的親了爸一下。
「嗯。」爸看都沒看直點頭,好像正在敷衍我媽。
「好才怪!!」我說,直接把炸蝦放進嘴裡咬。
「阿!妳怎麼先咬了!」哥不爽的看著我,一臉沒吃到炸蝦的怨恨樣。
「哼,我新學的,怎麼樣,厲害吧。」我說。
「死妹!!」哥沒吃到我的炸蝦,飯亂吃一通跑到樓上去玩阿給了。
「嘻嘻。」我滿足的慢慢吃炸蝦,反正會搶炸蝦的臭哥走掉了。
「什麼時候發薪水阿?」爸突然問。
「幹嘛?」我斜著頭,天真無邪的看著我爸。
「我正考慮妳要是發薪水的話,妳就要肩負起這個家庭的一些責任了。」爸突然語重心長的看著我。
「什麼責任?」我雖然還是笨笨的問,但我總覺得不可能會有什麼好事。
「就是妳的零用錢,我想妳要自己想辦法了。」爸說,兩眼像是死魚一樣的看著我。
「那泥!?」我的眼睛突然失焦,緊夾著炸蝦的筷子也掉了一根,然後口裡的炸蝦以美麗的弧度掉落,金黃的外衣裡包著黃紅色的炸蝦。
「以後別看太多連續劇了。」爸說,拍拍我的肩膀。
我突然從失神中回覆過來,但心裡還不太能接受這殘酷的現實。
「哎呀,人家的小天使長大了。」媽還可愛地微笑,絲毫不把我驚恐的表情放在眼裡,還散發著粉紅色的幸福。



晚上七點,對面的書店大概坐滿了客人。
因為我看到外面的招牌上寫著:
「今天老闆心情好,來這裡的客人只要是情侶的話,咖啡、餐點半價。」
天阿,老闆最近搞的遊戲越來越多了。
不過我沒也沒資格說老闆的經營方案,反正店是老闆開的,老闆認為沒虧錢就好。
「嗨,矮冬瓜。」我一進門,就有一隻手把我環抱了起來。
「幹嘛啦!!」我著急的大叫,轉頭看是誰敢抱我。
大大的眼睛,邪惡的笑臉,是他。
「賴言銘,放開我啦!!」我說。
「妳記得我名字喔,我還以為我要跟妳講妳才會知道說。」他說。
「誰不知道阿,誰會像你一樣,每天跑訓導處的!」我大叫,指著他的鼻子。
「那只是我的興趣,誰叫主教太喜歡我了。」他揮揮手,不要臉的說。
「……」我真的不知道應該再說些什麼。
「對了,妳什麼時候有空,一起出去玩一下吧。」他說。
「我幹嘛要跟你一起出去阿?」我感到莫名其妙。
「因為我很喜歡妳阿。」他說,眼睛直直的望著我。
我的心揪了一下,太突然了。哪有人只見面過幾次,就說他喜歡別人的呀!對!他一定在耍我,以為我很笨,所以他才故意這樣說的,對,一定沒錯。
「因為我喜歡欺負妳。」他說。
直接把我的想法給打破,原來是喜歡欺負我。
不過卻有點失望……咦?失望?
我失望什麼!!我怎麼可能會對他……
「怎麼樣?什麼時候有空?」他問我。
「不要。」我說。
「為什麼?」他無辜的看著我。
「不為什麼?不要煩我啦,我要上班。」我把他推開,躲到了茗芸的後面。
「妳以為妳是小學生喔,妳只有身高符合啦。」茗芸笑著說。
「不要煩啦,妳沒看到有一個傢伙在煩我嗎?」我說。
「有嗎?在哪裡?」茗芸四處看了看,說。
「沒有?」我探出頭來,真的。
賴言銘不見了,大概是走了吧。
算了,走了也好,以免我整天都因為他心神不寧。
隔天。
「靠!江星亭,妳怎麼搞的,老大居然問我妳是幾班的耶!」張平淵坐在我的對面,大剌剌的問我。
「你老大是誰?」我問,因為我記得我不認識任何一個被叫做老大的人。
「屁拉!妳不認識才有鬼,就是三十的賴言銘阿。」他說。
「啥!!!!!!」我大叫。
又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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